余骨

懒惰,爱拖拉,什么嘛,明天再说

强迫症·人偶师


我喜欢你。
但是你不够完美。
你是我的。要把你变成我最令人倾慕的作品。熟悉的刀,熟悉的触感,熟悉的你,不熟悉的鲜活。刃片的寒光伴我度量的眼神游走,粉色的花朵随之绽开,竟如此可爱。

亲爱的,没有人是对称的,这不怪你。在心中计算好比例数据,划过你的肌肤,疼吗?这不重要,你感觉不到。不是木片落地窸窸窣窣的声音 而是浓烈的心脏跳动。我不想吹嘘自己得过多少奖项、获过多少赞誉,我的技艺无需吹擂,自顾自领教便好。

我工作,这大概不算工作,睁开眼吧,见证这美丽的诞生,抱歉,你无能为力,我理解
我篆下朵朵玫瑰,剔去片片余赘。
我兴奋。

手不自然的抖动,忘乎了与木质不同的纹理。直至,划痕欹斜——
理智告诉我这是理所应当
——怎么……怎么会这样,不规整的凹陷让人看了浑身不舒服,要改变它。我拼命挥动着小巧的银制刀刃,试图以一个圆润的弧度掩盖这一失误,我竟然办不到。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升起,叫我无法应对自如。

力道无意识加重,手中的小刀也不知在何时换成了大号的,很称手。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,直到露出一截生硬的白色扎疼了我的眼睛。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也明白了自己所寻何物。放声大笑。

我继续工作,毫无倦怠。

“笃、笃笃——”沉闷的敲门声。我晃荡着身体。
没有丝毫戒备的拉开了木门,吱呀的声音拖着白亮的阳光,伴着冬日特有的寒凉,看样子,是初雪后。

一位容颜苍老的妇人站在我面前,她裹着厚重的头巾,身着深色调的简单服装,双手托着一件叠好的衣物,几根丝带从中垂下,看起来质地很好。

她声音沙哑问我:“您好……这是我已故女儿的一件裙子……请问,您可以买下吗?……很新,您的妻子会喜欢的。”
她说着,双手微微前递,陌生而又柔软的裙子触感贴近我扶门的手臂,太不适应了。

我回头,倚墙的白色玫瑰,你,温柔地望着我。

“不用了谢谢,我的妻子已经够美丽了。”
我大概笑得很苍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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